_栗山椋

O Captain My Captain!

马是站着睡觉的

哨向pa/

 


夜晚降临前PSG塔外的天空显现一片橘红色。无向导的塔外任务结束了,此时此刻处理哨兵归来是件极其麻烦的事情。长时间缺乏结合向导的安抚让这些大小伙子们极易陷入狂躁时刻,舱门开启时,不受控制的精神体混乱地涌进塔内,一匹栗色马横冲直撞从斜右角飞奔而入,扬起前蹄烦躁地拍打着地面。从前负责安抚无伴侣哨兵的工作人员会想尽办法让这匹烈马安分下来,现在询问起这事他们只会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又怎样,我们有莱奥,你不知道他有多神奇。


让我回家吧,内马尔一直嘟囔着。维拉蒂和梅西搀扶着哨兵的肩膀把他送进静音室,南美人不住推开他的躁郁不安的小动作让维拉蒂有点不耐烦,好像此刻世界上不能有第二个哨兵和他一起站在梅西身边。好吧好吧,我管不了你了。维拉蒂举起双手后退几步,如释重负一般把内马尔的重心转移到梅西肩膀上。


门半掩着,静音室陷入昏暗。调整环境音的电子荧幕在黑暗的房间中闪烁,在塔外大半块土地都已化为焦砾时,PSG塔以其丰厚的财力集结世界各地模拟环境装置,以便调节哨兵们敏感的精神状态。梅西快速摁了几下按钮,白噪音由流水声转为风拂过草坪时沙沙作响的声音,孩子们吵吵嚷嚷,皮球碰来碰去——圣保罗的某个小镇街角录的音频。他们两个都很喜欢这段音频。


不,不是这个,哨兵看起来稍微安静了一些,来自家乡的安抚明显起到了作用,但并不是根除精神波动的最佳措施。内马尔可怜兮兮地坐在床边,控制不住地用自己的手指与向导的手指交缠。你,橄榄绿色的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你,莱奥,我需要你。


*

那只白羊走了出去,动作舒缓地在马儿的左脚前蜷缩起身体,刚才兴奋狂躁的精神体现在安静虔诚地垂下头,小心翼翼地用鼻子拱了拱柔软的白毛。舱门关闭,电子照明灯一盏一盏地从走廊的另一头熄灭,晚餐时间,二楼传来哨兵向导们吵闹而愉快的交谈声,PSG塔内恢复了往常的氛围。


姆巴佩首先从餐厅里下来,他是个还没有向导结合的年轻哨兵,楼上那些人的谈天说地让人受不了。在黑暗的楼道尽头他看见内马尔那匹熟悉的精神体骏马的轮廓,像一座雕像一样岿然不动,太反常了,谁都知道PSG塔里内马尔的精神体动物最活泼好动。本着关心队友且不想让PSG塔再发生什么意外事件的初心他走过去,有一扇静音室的门没关好,他抬起头看看远些的地方,栗色马还是在原地一动不动。


于是他推开门,看见坐在床边的梅西和枕在他腿上睡得心满意足的内马尔。


嘘,向导无声地把苍白的手指抵在嘴唇上,另一只手松松垮垮搭在哨兵的头顶,稳定的精神屏障使唐突闯入没造成多大影响,充其量让内马尔皱起眉,躺在梅西的腿上挪了挪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他睡着了,梅西抬起头眨眨眼,轻声说。他的法语说得并不算好,似乎也没怎么费心去认真学,就像他更偏爱和内马尔黏在一起时说软绵绵的南美方言,内马尔用同样的语言答复他,热情又亲昵地把嘴唇贴在他耳边低语,把来自阿金廷的向导洁白的耳廓慢慢染上浅粉色。他们像FCB塔时那样脑袋凑在一起,爆发出只有两个人才能明白原因的笑声,PSG塔内独一无二。


姆巴佩闭上嘴,走之前没忘了给他俩关上门,心情放空动作机械地走在回廊上,后知后觉想起来马是站着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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